<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徐师傅只管问,有什么不明白,不通透的地方,朕一一讲解……”杨改革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话说到这份上,徐光启还没有听懂,那可真的是浪费表情了,现在看来,徐光启至少是接受了自己的一些观念,对自己变革的全局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若是臣没说错,陛下让朝臣们议论那位圣人该上人坛,让天下豪门,百姓捐石头造人坛,将人坛打造成奇迹一般的圣物,为的就是将来此本小册子上的东西出世?想数十年后,这本小册子上的东西,就变成了不容辩驳,不容悔改,不容诋毁的真理圣言,如此,这变革……”徐光启说道这里,自己倒是有些好笑起来,一想到将来那些人哑巴吃黄连,无奈的表情,就只能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不错,人坛即是天下人望所在,圣贤,先人们的膜拜、祭拜之载体;也是我华夏文明,文化传承之载体;更是曰后开疆拓土,海外移民的联系纽带,承载着我华夏的过去,现在,将来,其意义自然是非凡的,朕把人坛建成奇迹,为的就是这个,都说白纸黑字不容悔改,上了人坛的东西,看谁还敢反悔,真的到了要公布这个秘密的时候,朕相信,一定会水到渠成的……”杨改革笑着说道,这一手就是杨改革变革所依靠的最大的杀手锏了。
“……陛下圣明……”徐光启也只能如此说道,算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朕要是被逼得没办法……”杨改革笑道,为了改革儒家,改革社会的各个方面,不得不找一个让儒家也不得不屈服的东西。
“回禀陛下,这个问题臣明白了,由此,臣也明白了陛下要儒家变革的方向,基本就是根据这本小册子上面所写的东西来迎合而已,有这人坛在,又有人需儒的解释,又有天下人读书的事,儒家的经典,理论要变革,也不是那么难的,而儒家一旦能变革,则其他方面没有不能变的……”徐光启感慨道。
“是的,儒家经过一两千年的发展,已经渗透到了天下方方面面,涉及皇权,政治,经济,军事,社会伦理关系,教育,科技,法律,外交,甚至种族等等,虽然变革儒家几乎不可能,可一旦儒家真的产生了改变,其他方面,却也是有水到渠成的好处,当然,变革儒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是朕如此布置,也可能要到数十年之后才能收效,在这之前,却是要靠朕的威望和威信强制的压制着,一直熬下去……”杨改革说道,杨改革也知道,等人坛建成,目前的估计,是十年,甚至是十几年以上,再等人坛的功能成型,估计至少还得十几年,到了那时,这人坛的火候也就差不多了,也就是差不多还要一两代人的时间,这手布局的威力才能逐渐的显现出来,幸好,杨改革还年轻,还熬得起,再不济,也至少在徐光启这里种下了一个种子,也比没有的强。
“陛下言之有理,人坛这手杀手锏,短期内是无法用出来的,短时间内用出来反而适得其反了……,至于儒家变革的方向,似乎和那个三民有关吧……”徐光启有些紧张的问到,算是再一次感受到了皇帝对他的信任,这种机密的事都可以告诉他,若是没有一定的信任,绝不可能。
“不错,实际说儒家变革,最核心是儒家那套贯穿整个社会的伦理道德关系体系,这一点,才是最核心的,其他都不过是这套伦理道德关系引申出来的东西而已……,那三民,实际就是贯穿未来整个社会的伦理道德关系,然后根据这套伦理关系再引申出诸如政治,经济,军事,社会关系,教育,科技,法律,外交,扩张,甚至种族政策等等……,以前是君权天授,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忠孝仁恕这一套,但工具不断进化,生产力提高,‘人’的范畴扩大之后,这套伦理关系显然就不适合了,需要将‘人’的范畴扩大,以适应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以适应这个时代的生产关系;以跳出我华夏两三百年一次浩劫的历史轮回,彻底的将我大明带向另外一条道路,这才是朕的最终目的……”杨改革解释道,虽然这三民有剽窃的嫌疑,可也不得不说,清末民国的时候,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和如今没有本质区别,依旧是封建农业向资本工业过度的大时代,这三民和民国时候的三民,也有着相似的地方。虽然说明煮这个词虚伪得很,杨改革不太想用,也有用烂的嫌疑,可杨改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词即虚伪,也是真实的。这三民确实是要贯穿整个社会伦理关系的,因为它符合了这个时代的生产力,符合这个时代的生产关系。
徐光启听了之后,是长长的发呆,脑中是各种天人交战,各种纷繁复杂。
“回禀陛下,若是臣没有理解错,先前陛下说的那些比如扩张,移民,包括北方策略,包括兴起工商二业,包括是那三民,包括读书,军户,包括昆仑奴等,就是陛下说的变革此事涉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教育,外交,种族,殖民扩张了?”徐光启想了许久,又问道,到此时,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皇帝先前和他说那么多话题了,这每一个话题,都是社会的一个大方面,而这些东西的变革,归纳起来,最关键和核心的又是儒家的伦理道德关系的变革,这些东西,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互相之间互相影响,互相促进。
“是的,这些是话题,基本涵盖了整个社会的方方面面,而这方方面面的变革,又牵涉到儒家那套伦理道德关系的变革,而儒家的那套伦理道德关系,又牵涉皇权,以及皇权所代表的统治阶层,也就是这个时代‘人’的范畴,这也是朕将生产力那套学说钉在人坛上的原因;也是朕为什么那么不留情面批判儒家的原因;也是朕提倡人需儒的原因,……恩,朕说的那个人需解,只能背地里说一说,实际不怎么上得台面,实际人需儒的解释,还得向人的生存,发展,人的权利,明煮这方面靠,这才比较光明正大,才有说服力……,这些东西理顺了,变革才一目了然,才有依据,不会盲目冲动的乱来……”杨改革解释道。
“陛下,臣明白了……”徐光启长叹一口气,带着激动和感慨回答道,也有不少担忧,也有不少的落寂,也有不小的疑惑,皇帝如此说,很多东西都算是迎刃而解了。皇帝的话算是说得很明白,人需儒的解释也很直白,面子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如此一套联合下来,孔胤植也好,其他儒家的领头人也罢,终究是抗不住这么犀利,毒辣的解释的,除了变法还能怎么办?
“那陛下又将如何自处呢?”徐光启问到了这个让他最难问的问题。
“朕自有安排,徐师傅不用为朕担心,说起来,这皇权衰落,也是必然了,工具在进步,生产力也在进步,生产关系也在进步,没有‘人’希望头上蹲着一尊随时有生杀大权的这么一个‘人’,不是么?”杨改革自嘲道。
“陛下说得有理,可……”徐光启又是一声叹息,还是放不下心,皇帝又去哪里呢?总不能这场变革的主导者,推动者却最后没个好下场吧,若是如此,这变革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徐光启倒是觉得,还不如一切照旧呢,还不如不改呢,起码在他有生之年,起码在皇帝的有生之年,是不用担心大明有什么大问题的。但皇帝将事情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没有给他什么辩驳的空间。
“……朕知道徐师傅担心什么,朕既然要将这‘人’的范畴扩大,让天下人都读书,那自然的,朕可以以读书人的保护者自居,以天下‘人’的‘人需’保护者自居,以保护天下人的权利为朕的权利,放弃一部分权利,实际更是海阔天空,未必有徐师傅想的那么糟。”杨改革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是困扰杨改革很久的问题,后来也想通了,自己一个人要那么大的权利干嘛?实际认识的人也不过那么多,实际能管的人,也顶多到省部级,至于州县,至于乡村,至于真正的普通百姓,自己有那个能力和精力去管么?没有,很多名义上有的权利实际就是个鸡肋,没必要被这些名义上的东西拖累了,何况这些权利还有迷信的成分在里面,比如什么天子什么的,在这个望远镜烂大街的时代,这个东西,不要也罢,该洒脱一些的要洒脱一些。
“……陛下,臣不太明白,还请陛下详解……”徐光启没有听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不放心。
“……说得简单点,那就是朕放弃一些特权,比如生杀予夺,比如出口成宪,比如说朕上天的儿子,代上天管理世人,比如内政上的某些权利,但保留比如军事上的权利等,以天下‘人’,以及‘人需’的保护者自居,以天下人的权利为自己的权利,替天下人监督和保证‘人’的‘人需’得到落实,至于前台,则交由部阁们这些读书人吧,朕只要能影响和遥控就行了……”杨改革说道。虽然说得洒脱,可心里还是有不小的芥蒂。
“……陛下,臣以为不妥……”徐光启依旧是不放心,也有些无法接受,毕竟皇权至上传承了快两千年了。
“呵呵,徐师傅放心,这一套东西,在朕这里,实际也就是个幌子罢了,以朕的强势,难道还会害怕被朝臣架空么?这套东西,符合即将到来的世界,实际是给后世子孙准备的,徐师傅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大明朝不可能代代都出朕这样的人,实际设计这种格局,反而会保全我朱家的子孙,只要我朱家子孙不是太蠢太过分,想这姓命总还不至于丢掉的,总还是这大明朝的皇帝,总比改朝换代赶尽杀绝的强……,再说了,再不济,还有朕的功德和成就可以为子孙消灾挡祸,想到了后世,人人都沾了朕的光,总不好下手太狠……”杨改革笑着说道。杨改革倒是不担心设计这种格局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危害,以自己的强势,根本没必要担心这种东西,区别只是一个台前,一个幕后。至于子孙后世的事,杨改革只能说尽力了。
皇帝如此剖心的话,徐光启落泪了。原本很多模糊的东西,更加明确,比如他所知道的,这阁臣的任期是怎么回事。又比如,为什么会给不同的阁臣分管不同的事物,逐渐的都是各种管一方,有比如专管军事的孙承宗,比如他是专门负责移民赈济的,比如韩爌却是专门负责做营造方面的。如此看的话,徐光启算是更近一步的了解皇帝的布局了。
杨改革见徐光启落泪,心中也是有些酸涩,想了想,又道:“徐师傅不用怕,朕现在不也是代表着工商二业么?手中也不是掌握着庞大的工商资本么?实际说让工商二业做民的主,这已经把朕包含进去了,徐师傅不用太过于担心朕被明煮了……”杨改革又好言安慰道。实际杨改革说的那个明煮,就是说的工商二业为老百姓做主,并不是老百姓真正的做主,生产工具决定着生产力,生产力决定着生产关系,在资本主义时代,必定是资本所代表的力量做民的主。这就是事实,明煮的事实。
徐光启依旧是落泪,看着皇帝不住落泪,半响,终于是好过些了,想起心中的疑问,又立刻问了起来,一直落泪也不是个事。
“……陛下,臣想知道,臣应该如何帮衍圣公,又如何指引与他,又于何时将这本小册子以及这人坛上的秘密告诉他?这其中的力度,又该如何把握呢?……陛下为何不直接告诉衍圣公,而是一定要通过臣呢?”徐光启想起这个疑惑,连忙问了起来。
“这个么,……说起来,实际当初,朕打算等人坛修好了之后再去启发孔胤植的,到了那时,人坛修好了,一切水到渠成,再不怕任何人反悔,可朕发现,这样不行,这孔胤植三天两头的到朕这里来诉苦,撕裂儒家的压力很可能让他受不了崩溃,虽然朕还有后备人选,可孔胤植的身份决定了他才是最适合的那个人,故此,朕决定找一个人帮孔胤植,来为孔胤植做引导,朕想来想去,也只有徐师傅最适合……”杨改革说道。
“……谢陛下信任……”徐光启却是泪流满面。
“……至于力度么……实际,朕让徐师傅帮孔胤植,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工商二业需要并起,甚至要以工为主,可实际情况是商起得太快,太猛,势力实在太大,韩爌那伙人的实力本身就极大,再加上朕这边,加上其他方面的,这商的发展实在快了,而工这方面,则太弱了,几乎被商主宰着,朕为了平衡工商二业的实力,只得将徐师傅算到工业派里,将儒家捆绑在一起,以此来对抗商发展的太快,太猛,过于庞大的问题……”杨改革忽然想起什么来,严肃的说道。
“……这……,陛下,那为何不限制商的发展呢?”徐光启更是疑惑的问道,实在没料到,皇帝这么做,还有这么一个原因,这简直实在是想的太远了。
“……不,朕如今需要的不是限制商的发展,而是支持商更加迅猛的发展,撕裂儒家的这场变革,除了三分靠天灾,三分靠读书的事,再就是靠这工商二业的兴起了,就商来说,这本来就是和大官僚,大地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商已经有了足够的规模和实力,如今做的不过是将处于附属或者说阴暗位置的商拉上前台,需要的是给他们正名,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力,但工却不同,工一直以来,都太过于薄弱,在前台,特别是在朝堂上根本没有像样的力量,所以,朕需要有人挑起工这一派的重担,故此,朕选择了徐师傅,……按照朕那本小册子的理论,工具才是改变生产力的关键,不是么?所以,朕希望工这一派能强大起来,至少要能和商并驾齐驱,若能稍稍的压倒一些商,那是最好的……”杨改革严肃的说道。
“……这是为何?陛下,臣不解,这工商二业,向来不是合在一起的么?这其中,又有何分别?”徐光启不解的问道。
“不,这里有区别,商就是商,工就是工,以资本为代表的商兴起之后,其本质就是赤裸裸的剥削,可以说,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都流着工人的血,若是没有人加以限制,后果不堪设想,……这二者如今虽然是珠联璧合,合起来有着无可比拟的威力,可也必须加以约束,这也是朕让徐师傅充当工派的原因,这二者必须平衡,否则,我华夏必定还要受到一番动荡,朕的布置也将失败……,这也是朕重提户籍,提倡读书的原因……”杨改革依旧是十分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