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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花’躬身道:“殿下,窦夫人和陈夫人前来求臣妾,臣妾顾念旧情,才出了一个这么拙劣的主意,臣妾知道,臣妾身为殿下妾室,不应该如此,所以臣妾向殿下请罪,要罚要打,悉听尊便,只要殿下不要休了臣妾便好。”
樊梨‘花’如今四十岁,多年来的生活优渥,加之保养有道,又勤练武艺,看起来还如三十许人一般。
看着她紧绷的身子,武柲心中一叹,这就是报应,当初的桃子是摘了,吃起来很爽很可口,如今便有了这样的结局,自己的‘女’人向着他的“前夫”! ”
“好了,你回去吧,本王还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对了,崇勇要是实在不想念书,就让他参军吧,改你之姓,从一个小兵做起,要是不愿意,那就好好读书,若再调皮捣蛋,家法可不饶恕!”武柲缓缓说道,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怒意,但话语中的意思,薛讷和樊梨‘花’都是听明白了。
樊梨‘花’心中一叹,自己那孩子实在是太顽劣了,仗着有几分武艺便让西席极为头疼,不说自己不学,他还让弟弟妹妹们不学。她每天都是耳提面命,可就是不改,既然魏王让其参军,可是他才十二岁啊!
“阿郎,崇勇才十二岁啊!”樊梨‘花’轻声说道,对于自己的孩子虽然可以打可以骂,但参军的话,实在是太小了。
武柲沉声道:“他如今的力气都比一个成年人的力气都大,如何参军不得?好了。你下去吧!”
“是,阿郎!”樊梨‘花’只好躬身,退出了客堂。
客堂内。只剩下了薛讷,薛讷心中有些自责,但他也没奈何,两个夫人也是担忧他的‘性’命才找上了樊梨‘花’,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有机会,他只能以后照顾一下崇勇了。
片刻的沉默后。武柲说道:“本王委以重任于你,把右羽林卫‘交’付给你,你却让我很失望!”
薛讷顿时单膝跪地。低着头,道:“是末将让殿下失望了,末将万死不能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
武柲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时不待我啊。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长?他‘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能有多久?大周要绵延,要强盛,百姓要过上富足的生活,岂是短短几年能够办到的?古人说,大‘乱’方能大治,那只不过给自己的无能找一个借口罢了,也不过是给那些野心之辈找一个大‘乱’的借口罢了。此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而我的梦想,薛将军。你可知本王的梦想?”
薛讷低着头,但他可以肯定,此时魏王一定在注视着他,魏王的梦想是什么?他不敢猜测,便说道:“殿下有鸿鹄之志,属下不敢猜测!”
武柲苦笑一声,如今他权威日深,这些将领也都没了往日的友情,更多的是尊重和服从,随即,武柲站起身,说道:“你起来吧,到本王书房一叙。”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便来到了梧桐院中的书房,书房内空无一人,往日里总有一位贴身‘侍’‘女’在书房内伺候,可如今空‘荡’‘荡’,武柲感到一阵烦躁,但很快便驱散了这种情绪,这种情绪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他都异常厌恶。
“薛将军,过来,与本王一同看看!”
武柲走到书架之旁,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卷轴,而后在书案上缓缓展开。
薛讷答应一声,便小心翼翼得上前一看,上面画着弯弯扭扭的图案,当他再仔细看那些地名时,心中不由得巨震,这是大周疆域图吗?他是知道理学生曾敬献给‘女’皇一套大周地理图志,据说十分详尽,但见过之人不超双手指头之数。
薛讷毕竟是沙场宿将,不过片刻,便顿时惊呼道:“殿下,这似乎超出了我大周疆域范围了!”
武柲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这便是本王心中的大周疆域图,不是现在,也不是一二十年之后,而是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之后,当然或许在更加遥远的未来。”
薛讷有些糊涂了,既然是几百年后的事情,干嘛要给他说呢?但他必须得表态,随即便斩钉截铁地说道:“殿下放心,殿下的梦想便是末将的梦想,不说十年,给末将二十年,末将一定为殿下打下这一片土地!”
武柲摇了摇头,伸手拍了下薛讷的肩膀,说道:“你啊,本王从来不妄自尊大,以大周的实力,要是顺利发展个二十年,或许能够扫清边疆,让百姓的生活富足起来,但要打下这一片土地,打下容易,可要治理、守好,那却就难了,说不定,大周的国力也会被拖垮,即使没有战‘乱’,也会慢慢衰败,直到灭亡。”
随即,武柲又说道:“薛讷,为将者切不可好高骛远,应该脚踏实地,方能有所作为,不然一切都是空想,都将会成为彼岸之‘花’。”
薛讷赶紧躬身,道:“殿下教训的是,末将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