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回不过神来,我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哽咽道:“现在你知道小锦的来历了,果然你还是在意的,那么我们只好不当兄弟了,省得有人说闲话。连美人姐姐知道了,都嫌弃我。呜呜……”无比委屈的声音,惟妙惟肖。不当演员真是亏大了。
两人神色一变,异口同声道:“没这回事……”
“那不就得了。”我收起刚刚还泫然泣下的泪水,顿时高兴地跳起来。
司马琅邪和旦呓额头一片黑线,才清醒过来被我耍了。两人难得默契地相视苦笑。有乌鸦飞过…………嘎嘎……
“小锦,”什么时候他也这样叫我了,还充满了无奈的宠爱,“真拿你没办法。”
我霍地转头看他,有点受宠若惊。他的目光溢满柔情。连笑容也第一次这么真实,发自内心。旦呓也有些惊愕,没想到传言中冷酷无情的他也会对人这么温柔,看来,小锦对他很重要。
“拿酒来,”我豪迈一笑,扔给他俩一人一个青花瓷酒壶,仰头就喝。拉他们走到窗口,迎着月光起誓,“今日我们三人有缘遇见,在此结拜为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至死不渝。未来有谁违反誓言,必永生寂寞。我,安锦也不会放过他。哈哈,喝酒喝酒,不醉不归。”说完又仰头大喝起来。酒入愁肠,苦到心底。
“忘了和你们说,”怎么我眼前的东西有些模糊啊,连他俩的脸都变成了好几个,我使劲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点,“我……我和你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安锦的生日!可是没有人替我庆祝,没有人为我唱生日歌,没有人让我吹蜡烛,也没有人让我许愿望……全世界都忘记了今天是安锦的生日……没有人记得……”声音渐渐弱下去,我的头怎么这么重啊,喂,怎么世界在倒转啊,是不是,地震了……
“安锦是个可怜虫……”我迷迷糊糊地嘟囔。
我最后的意识是,自己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不知道是谁的,好温暖,好像爸爸的一样……我下意识挪了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甜甜地睡着了,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抹恬美的笑……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司马琅邪看着安锦在自己怀中像个孩童一般恬美地睡着,竟被他安详静谧的睡容动容,这么没心机,这么无条件地信任别人,这么天真纯净如婴儿初生般的笑容,憨态。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个人能让自己信任地睡着。
“司马公子,还是我来吧。小锦既然醉了,不如让他在这里过一晚吧。我会吩咐下人为公子布置一间上房的。”旦呓说着就要伸手去接过沉沉入睡的少年。不料,司马琅邪一晃,错过旦呓伸出的手,淡淡道:“我来吧。”牢牢的抱着怀中安心的少年,缓缓走向里间的雕花大床。
旦呓心里奇怪,但依然镇定地作辑,沉声道:“那小女去为公子准备好上房。”
正欲推门出去,司马琅邪却突然在身后冷冷地警告:“关于我的任何事,我不希望小锦知道。”
旦呓点点头,“旦呓知道。”
“还有,”慵懒的语调:“为了不让小锦怀疑,以后你便称我大哥吧。二妹。”
这样悠然自若的声音却让旦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表面依然沉稳道:“是,大哥。”
旦呓出去了,司马琅邪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小锦不同其他男子的安静睡颜,他的睫毛长而卷,在梦中轻轻摇曳,鼻息微弱无声,睡态蜷缩成一团,是婴儿在母体里的姿态。像个一碰就碎的洋娃娃。
这时,睡梦中的人儿突然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喃喃自语:“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司马琅邪一怔,也温柔地笑了。如和煦的春风一般,奇异地吹进安锦的梦里,像美丽的绿野仙踪一般,安锦觉得异常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