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台的旅游旺季在几场东南风之后拉开了序幕,早晨起来,拉开窗帘,陶涛就能看到穿得极少的男男女女在沙滩上嬉戏,真的很惭愧,她这个地地道道的青台人却是个旱鸭子。这么美的季节,她最多是光着脚在沙滩上走走。
随着火热夏季来到的,还有几桩开心的事。最让陶涛开心的是萧子桓的死缠赖打,终于把陶嫣然打动了,陶嫣然现在又是美食府与江鲜馆管上管下的老板娘。她带客户去吃饭,总会受到陶嫣然的特别照顾。萧子桓成了模范老公,疼老婆看得别人肉麻,动不动就开辆越野车,带着陶嫣然、陶陶出去度假、野营。偶尔也会去酒吧演出,条件之一下面的观众必须有他漂亮的老婆。陶妈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总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陶涛觉得不是回头,而是觉醒。
另外是家居广场开张了。那天,她作为董事长助理在门口接待客人,道贺的人很多,花篮很多,华烨送了,左修然也送了,另外还送她一大抱红玫瑰,成了那天宾客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抱着玫瑰回到办公室,一枝枝插进花瓶,她除了叹息就是苦笑。
他们很少联系,关于他的事,都是从飞飞口中听来的。飞飞说他工作很拼命,青台公司上半年的业绩在几家分公司中排第一,总公司决定明年给青台公司增加一条高档车的生
产线。飞飞戏谑地说,左总忙得连和女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他现在也抽烟了,有时会看到他夹着枝烟,站在楼顶上装深沉。
短信每天依旧,依旧火辣、暧昧,但电话却不再打来了。雨季的傍晚,阿姨指着外面一辆红色的跑车告诉她,那车又停在梧桐树下了。这辆车是在一个月前,隔三差五就会过来,一停就停到深夜。她开车经过,心会狂烈地跳动。
这车是青台公司的新成品,车主是左老师。从第一天,她就知道了。
有几次应酬,在同一家餐厅相遇,他过来招呼。当着客户的面,他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爱意。吃完出来,他都守在门外,自如地接过她的包,担起护花使者的义务。但他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纠缠,他给她很大的独立空间,他说找不到她的那些日子,他不想再过。如果不能爱他,至少要让他经常看到她。
陶江海非常火大,什么叫不能爱他,他这幅样子,哪还有男人敢追求涛涛?
陶涛抿嘴轻笑。
她和华烨后来又见了几面,上海有家律师事务所想找他做合伙人,条件非常优厚,他连着跑了几趟上海,合约已经在洽谈中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怅然若失了好几天。当一个人你不能爱,但你还可以怨。如果连怨都怨不了,心就象空了。
还有一件是飞飞和龙啸在这个火火的
夏季准备结婚。意外中奖,不得不婚期提前。飞飞那个郁闷呀,婚房没拿到钥匙,只能暂时租房,婚纱不能穿卡腰身的,头发不能染不能烫,最多戴枝花。给陶涛送请帖,对着陶涛嘀咕了大半天,陶涛看她那样,都有点同情龙啸了。
今天飞飞和龙啸领结婚证,陶涛在家居广场挑了一套米兰进口的床上用品送给他们做结婚礼物,算着时间两人该领好证,打电话过去,约了一块吃饭,顺便把礼物带过去。
“晚上呀?”飞飞的声音象有些犹豫。
“没有空就改天吧”陶涛笑道。
“有空的。”飞飞停顿了下,“这样吧,不要你请,我和龙啸请你好了。”
陶涛没有坚持,约了地点,下了班就开车过去。飞飞和龙啸已经坐在餐桌边喝茶了,两人神情似有些慌张,欲言又止的样。
“不喜欢这个颜色,我帮你们换。”陶涛把床上用品搁在地上,坐了下来。
“你也太破费了。”飞飞说道。
“我爸给我开的薪水高,没什么。点菜了吗?”小腿上突然飞来一脚,她差点摔下椅子。她吃痛地揉着脚,讶异地眨眨眼。
“不好意思,踢错了人。”飞飞内疚地噘起嘴,“疼不疼?”
“你们怎么了?”陶涛瞧出两人有点不对劲。
龙啸叹了口气,“陶涛,其实也没啥,我想你也不会太
在意的。今天我俩领结婚证时,遇到华律师也在那儿领证。”
“哦,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许沐歌终于守到花开时,一定美艳而又芬芳。
“新娘不是一起看电影院的那个,很年轻,有点乡气,方言口音很重,肚子很大了。”飞飞瞪大眼,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什么?”
“我瞧着象有六七个月的样,走路都是华律师扶着,照这个时间推算,在你们离婚后,他们就一起了。”
不对,他们离婚是因为许沐歌,华烨是专情的男人,不可能有其他女人的。
陶涛慌乱地站起身,讪然地笑道:“我还有别的事,你们慢慢吃。”不等两个人回应,她就跑出了餐厅。
她先去了事务所,里面一派凌乱,到处是纸张。邹秘书说事务所搬迁去上海,大家都在整理资料,华律师今天没有来。
她又去了听海阁,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最后她不抱希望的去了部队大院,门虚掩着,她推开,华烨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声音扭过头来。
“小涛?”他有点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