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靠着床,声音懒洋洋地:“嗯?”
“我说我的成年了的意思是,你想对我干什么都行。”林语惊说。
他一顿,垂眼看着她。
沈倦有点儿燥,如果不是刚折腾得次数多了点儿,林语惊这一句话,就足够让他再烧一次了。
沈倦叹了口气:“你今天是不是想榨干我?”
林语惊仰着脖子,去咬他下巴:“我跟你说正事儿。”
“沈倦,你不欠我的,我愿意做的事儿就是因为我想这么干,这跟我哪儿伤着了什么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觉得谈恋爱总去关注这些就会不对劲儿了。”
林语惊说:“你不用觉得愧疚什么的,不然我会觉得你对我好都是因为愧疚,这么说你明白?”
沈倦没说话。
怎么不明白。
林语惊如果真的觉得他外面有什么她肯定直接走人了,根本不会跟他废话,走之前可能还得揍他一顿。
她在提醒他。
沈倦沉默半晌,叹道:“林语惊,我不会因为愧疚就对谁好。”
他抱着她,手指碰了碰她大腿细细小小的疤,指腹摸过去,动作轻而小心:“想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
他摸得林语惊有点儿痒,笑着去捉他的手。
沈倦顺势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举到唇边亲了亲:“想对你好一辈子,是因为有比喜欢多得多的东西。”
林语惊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她放开他的手,忽然撑着床面转过身来,跪坐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直直地盯着他:“是什么。”
沈倦没说话。
他不是擅长说这种情话的人。
林语惊知道,但还是抿了抿唇,固执地重复问了一遍:“比喜欢多得多的东西,是什么?”
她声音很轻,有些不稳,像是迫切又不安地想抓住什么。
沈倦看着她,低声说:“是我爱你。”
林语惊没动,就那么跪坐在那里,安静了一会儿。
她闭了闭眼睛,人凑过去抱住他。
沈倦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捋着她的背,哄小孩儿似的。
林语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沈倦,我长这么大,没人爱过我,他们都不要我。”
沈倦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你得一辈子爱我,说好了,”林语惊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有点儿红,声音很小地重复,“说好了,你不能不要我,你得疼我。”
沈倦心疼得想把心挖出来给她。
“说好了,”他哑声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十一月进了十号,日子开始过得飞快。
自从两个人有了一点点新的进展以后,沈倦简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不止终于有床睡了,还不把她的手当手,不把她的腿当腿了。
林语惊发现,逼着他说了一句我爱你以后代价付出得好像有点儿多。
她开始后悔了。
沈倦用实际行动身体力行地告诉林语惊,他十一的时候说的那句“你从头到脚我都能干点儿什么”这句话真的不是吹牛逼的。
林语惊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多花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占尽了便宜却依然从来不往下一个阶段多走上哪怕一步。
但她还是累,每天晚上都肝肠寸断的累,干脆火速搬回了寝室里,虽然沈倦那天看着心情不怎么好,但是还是没阻止,帮着她把东西都搬回去了,林语惊回去的那天,寝室里三个人还开了个演唱会。
小蘑菇的表情又羞涩又激动:“你们……省状元是不是各个方面都是省级的?”
“……”
林语惊心道别的方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省级好像可能大概是有点儿屈才了。
她没说话,她也是有点儿自己的小困惑的,但是她又不能,就这么说。
那总不能说我们实质性的那种事儿从来没做到过最后一步吧?!
她明明都同意了,她也成年了,也暗示他了自己完全OJBK的,甚至还主动了,沈倦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难道有什么前戏以及各种花样都可以很猛但是不能做到最后一步的难以启齿的隐疾吗?
这得是个什么样儿的隐疾?
林语惊实在是有点看不明白,顾夏在旁边看了她一眼,晚上,趁着两个室友都不在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们俩那什么,不太和谐?”
林语惊:“……”
林语惊犹豫再三,还是委婉的,简单两句话跟她说了一下这个问题。
顾夏也很茫然:“啊?”
顾夏回过神来:“你们一起住了,这么久,就算最开始是顾忌着你的伤,后面是为什么啊?”
林语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这个问题问得真是太有价值了,你直接把问题给我抛回来了。”
“我觉得他是不是稍微有点儿什么情节,就是那种,讲究仪式感的男人。”
顾夏的想法比她的“难以启齿隐疾论”要乐观很多:“比如他想挑个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就,节日之类的,显得比较隆重一点儿,正规一点儿?有纪念价值一点儿?”
“……”林语惊都愣了,顺着她随口胡扯道,“比如国庆中秋端午元旦?”
顾夏接道:“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八一建军节?”
“……不是,为什么啊,”林语惊觉得这个解题思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难以置信道,“这事儿难道成了以后他还得先放个五百响挂鞭,然后举国欢度普天同庆奔走相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