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绍庭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对于鞑靼的关系网已经探查的很是清楚,知道拓木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早在也查被困在庆州府的时候,拓木的态度向来是极为清晰的,很明显的显露出要跟朝廷合作的态度,可是现在却又忽然犹疑起来-——无非就是看也查虽然倒了,可是紫荆关那里压力倍增,想拿着这个当条件,尽可能的多从大周要一点好处罢了。
定远侯点头,又有些愤然:“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了。”
“告诉他不可能,没什么好为难的。”崔绍庭说的不假思索:“和亲不是不行,高丽咱们大周一样派了贵族女过去当王侯,可是鞑靼,不行。”
定远侯知道为什么崔绍庭说鞑靼绝对不行,鞑靼人风俗野蛮,甚至有些像是未开化一般的野人,曾经大周也同鞑靼和过亲,可是公主才到,鞑靼大王就死了,公主又被迫嫁给现任大王,而后竟又被赐给了鞑靼太师,风俗如此尚无话可说,可是赐给下臣就实在是太藐视大周朝廷了,因此大周早下过禁令,绝不同鞑靼和亲。
这个规矩几百年了就没破过,再要和亲,实属做梦。
“另外顺便再告诉拓木。”崔绍庭面色阴沉,声音冷硬:“他若是还做着墙头草的美梦,那就可惜了,说不定我们把也查就送给他弟弟了。”
鞑靼王庭向来也不和睦,多的是争权的事,拓木的弟弟一样对王位虎视眈眈,若是把也查送给拓木的弟弟,那拓木可照样有的烦。
“开放互市已经是极限,且那也得等我们大周制定出个章程来,照着我们的规矩办事,由朝廷设立衙门统管此事。他要是再坐地起价,那也别怪我们另找买家。”
崔绍庭从来就没有惯着鞑靼人的习惯,鞑靼人这么多毛病,背信弃义等等简直数不胜数,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笔交易谈不成,总能找到出合适价钱的买家。
定远侯明白崔绍庭的意思,朝他笑一笑,想了想觉得崔绍庭的说法极对,拓木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给了他点甜头,他就想着要直接掏蚂蜂窝了,这样的人,软硬兼施是必要的,软的不行,那就开始试试硬的吧。
他若是知情识趣,那自然省事,可是他若是硬着心肠非得要走到底,那也多的是对付他的法子,原本就没有必要把自己这边放的太低,让他以为非得求着他不可,现在鞑靼王庭可也没什么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