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塚啊,你好像很喜欢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幽幽的声音让那人眼中的血色褪去,冷汗逐渐从他额角流下来。
“大、大姐头”
大塚低下脑袋,根本不敢去看阿雅娜冷冽的面孔。
“还是说,你对老大的安排有意见有自己的想法可以的,大胆点讲出来,都可以讲。”
“万分抱歉请饶恕我”
大塚直接跪了下去,额头紧贴着地面,声嘶力竭。
而他的宝可梦顿甲也被巨型沼王用憨厚的笑容给压趴下,完全动弹不得。
如山岳般的气势让可可多拉望而却步。
阿雅娜不再理会跪地的大塚,看向置身事外的柏木,“你呢”
他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道:“我也要跪好吧,那就如您所愿”
“啧,好了好了,装模作样。”阿雅娜不耐烦地挥手,“跟那个眼镜一样烦人”
本来就没打算跪的柏木立刻直起腰。
“听好了你们这些小崽子我不管你们喜欢谁讨厌谁,不管你们背后有谁站着,如果跟恶犬队的比赛失利,让别人看到我们砂组的笑话,你们有一个算一个”
阿雅娜用指头点了每个人,“全都给我去地下挖矿挖到死为止没有幸免有不满的就来找我或者让你们身后的人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嗓门大如狮吼,令人心颤。
“听明白了”
齐刷刷的回应声。
于是。
阿雅娜又跟沼王一起走人了,但场地内原本还算活泼的气氛已然低沉到了极致。
大塚还跪着,只是浑身颤抖。
柏木发觉周遭许多视线从漠不关心,变成了不满,看样子阿雅娜的警告让这些怒气无处宣泄的人选择了针对他。
恐怕接下去会变得同仇敌忾,再变本加厉。
这样的话
忽然间。
他有了想法。
只见柏木蹲到大塚身前,戳了戳对方的胳膊,“你准备跪到什么时候”
大塚侧过头,露出一双泪水充盈的猩红双目,“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对,都是我干的,所以呢”
他满不在乎地摊开手,“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现在把我揍一顿你揍得动么”
大塚气急,“你”
“揍不动吧,拿我没办法吧,是不是很不甘心那样的话,来讨好我。”
柏木笑了,“不然我就在比赛上偷袭你噢,我就搅局噢。”
“哈”
“反正我本来也一无所有,你们这群里有的人指望一步登天对不对有的人家庭背景殷实,指望着这次更进一步。”
他拔高了音量,双目直视着怔然的大塚,但他知道场地内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
“所以大家友好相处吧,都让彼此开心一点,不然悲愤欲绝的我比赛时候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当然你可以想办法这两天就杀了我,赌一赌动手的结果,赌打老大他们脸的反应。无非是死或者挖一辈子的矿嘛。”
柏木的威胁让众多不满的视线变得错愕,这种鱼死网破型的做法每个人都有过念头,但从没有谁敢真拿来出来威胁别人。
因为十有八九,都是大放厥词,都是抹不开面子的嘴硬之语。
是的。
绝对是。
场地逐渐滋生出一股异样的氛围。
“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嘛,搞得我在威胁谁一样,都是队友好兄弟友好相处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
笑容满满的柏木再度开口,无视了周遭的冷寂,将呆滞的大塚扶起来,为其拍掉身上的灰尘。
“你看你,弄得乱糟糟的,好歹也有十六岁了吧这样下去怎么行。”
扭转视线。
他终于看向了所有人,迎着多样的目光,笑容炽热真诚。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各位我是柏木来自青铱街的柏木接下来一个星期请多多指教”
柏木微微鞠躬,嘹亮的声音环绕在整片场地里,周遭是一片紧张、惊愕、严肃和警惕的表情。
既然被群体针对无法避免,那就引爆它。
情况再差也不过如此了。
远处。
一栋阴影遮蔽的房屋下,属于镜片的反光消失不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