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宪平老头屁股沾上沙发就没挪窝,就着孩子们的问这问那,一路吹着就到了9点。
菊子也是手上没闲着,嘴上不时地插着话头,让孩子们轮着,把个新买的、家带的衣服,都拿下楼来,开着电脑、连着缝纫机,打到刺绣档,输入孩子们的名字,前头加了个“菊”字,找了衣角、裤脚,从里边都给绣上了各自名姓。待到老头问起为什么就非加个她的“菊”字,满有道理地说,全村就她一个名字带着“菊”字的,绣上了,到时洗衣房里,包管说啥也认得是咱家孩子的衣服,保个混不了。
孩子们好静的陪着,坐着看着电视,有那好玩的几个小子,使个遥控车,东厢房开了又奔西厢房去,在厅堂里,这儿穿过来,那儿穿过去。小荣荣就粘着她大娘坐着,看着大娘使着缝纫机绣字,有那嘴馋的,冰淇淋吃够了,一色的热带水果,挨着个地尝了个遍。临了,菊子非让孩子们都吃下一大碗冰糖释的花生汤,赶着上楼睡了。
五院长柯荣光,那是复旦大学历史系、心理学系双学士,他在《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上支的两着,没多久,就让证明是高着了。
他头里老早就揣着的一着,是在实施地点的确定原则上,他支的那着,“地点选定,应为宗族势力强、姓氏集中的”,事实证明,在这接近赤贫地穷乡僻壤,最有行政管辖效率的组织,你也别管是那朝那代,一向的,就是那由最原始的血亲关系所建筑的宗族。
前张村的选定,与此不无关系。